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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活总该迎着光亮
再跌跌撞撞也要坚强
数着流星降落你肩膀
而我一直陪伴在你身旁
——《生活总该迎着光亮》
1
2003年我得病了
因为非典,2003年是一个被人记住的年份,而我在这一年还有着不为人知的痛苦经历。
我那时在一个部委借调工作,非典爆发,我按照要求回原单位上班。当我走进办公室,处长用异样、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我,说:“去找人事。”人事处长见我上来就是一句:“说说吧,你怎么回来了,我们决定让你到外面自己找工作去。”我简直不相信这是真的,徒劳地和单位领导谈,得到的都是对我的贬低、诋毁和排斥。
我心力交瘁,人瘦了一大圈,每天不能按时吃饭。非典时期到哪找工作呢?焦虑,不安,精神也开始出现抑郁状态,我感觉这些人都很肮脏,我要创造出一个干净的世界,拒绝这些龌龊不堪的人进入,于是清洁的强迫症状出现了。
我每天都去单位,但到了之后就是煎熬。人事处见没把我撵走,就叫我去签订一年期的劳动合同。在与他们的对话过程中我感觉头要炸开,我尽量保持平静,但内心就像一个无助的人在颤抖。也许一些客观因素,单位将我处置成待岗。
2
到处求医无果
上海外菜会所我的强迫症状以及抑郁持续并加强,5年来不断折磨着我,直到2008年我才决定到医院去看病。和大夫说了前因后果,大夫没说什么话,开了马来酸氟伏沙明片。我本来希望大夫能用言语化解我心中的症结,虽然在吃药上有些顾虑,但最后还是拿了药。记得那时候这药属于进口药,全部自费,价格不菲。对于从未接触过的药片我犹豫了,便放在那里没吃。过了几天真是痛恨疾病,我就按大夫要求的剂量一次服用3片,眩晕、紧张、震颤,心跳紊乱的副作用让我支撑不住,可想想这是在治病,咬牙忍受。直到后来在网站上和北大六院的胜利大夫交流,才知道应该分几次服用。
上海外菜会所期间妈妈也为我的病四处寻医,有高价挂号费的特需专家,有一早赶到医院没挂上号连忙加号的主任医师,结果是加大剂量,最好从事工作。兜兜转转又回到工作的老问题上,单位一直不闻不问,我要求工作就搪塞一通。我的精神一直被困扰,不仅有强迫症,抑郁的病情也不容乐观,我时常想到自杀,从这些烦恼中解脱。
经朋友介绍我开始找一位从德国回来的医学博士李大夫治疗,但每次从他那里回来都很难受。后来我出门越来越困难,便开始和李大夫网上治疗。在此后的日子里,我反倒觉得心情放松了,只要不提出门,我便不像以往那么紧张。
上海外菜会所多年来的治疗无果也使我对好转没了当初的希望。我在形形色色的压力下挣扎活着,最初还为荒废的时光感到可惜,但到后来也变得麻木。
3
情况更为糟糕
2016年初我遇到几年来都在纠结的事——看牙。我做了大量准备,设想预案,咨询大夫等才去看了牙医。但也从那时起,我彻底不能在冬天出行了。
上海外菜会所8月底,单位人事处的同事让我打电话联系她,我问她有什么事?她并没说什么。倘若那时她直接和我说明情况,就不会发生后面纠缠不清的事了。
上海外菜会所就在10月底,单位寄给我一个快递,妈妈签收后告诉我,人事通知我去单位。我的脸刷地一下冰凉苍白,我并不畏惧工作,但现在强迫症让我寸步难行。妈妈去单位跟人事讲明我现在不能出门,带给她我5年来在三甲专科医院的就诊病历和药费单据。人事用手指捏着一角提起单据说这要是别人拿我的名字去看的病呢?她说给我办病退,妈妈认为只能如此。人事要近期的看病记录,妈妈给她我与李大夫的通话记录,她说这不就是聊天吗?所有的一切证明都被她否定。
人事派人去人社局给我办病退,得知我看牙,便像鲁迅先生笔下的豆腐西施杨二嫂在草灰里发现碗碟一样,洋洋得意,说不能听妈妈的一面之词,她按规定办事,那就是不告知任何事情突然发通知称我旷工。
妈妈曾带着我的信找到单位,我说目前情况下能不能先在家工作?不行的话听从单位决定按照政策办(病退)。我的提议被人事嗤之以鼻,认为根本不可能的事情。
妈妈请社区医院的精神科郭大夫到家里问诊,之后拿着郭大夫写的病历找人事跟她说我并不是无故旷工。人事看了病历,同时悄悄录下她和妈妈的谈话。在录音中人事极力回避单位导致我患病这一话题,不让妈妈说我有病。最后出了“因身体原因不能正常工作,经协商一致解除合同”的辞退证明,但没有按劳动法规定支付必要经济补偿。自此,开始了旷日持久的仲裁和诉讼。我因此大病,强迫症加重自不用说,还出现每天咳嗽停不下来,内分泌紊乱,体重直线下降,妈妈说我瘦得吓人。
4
住院治疗
2018年劳动纠纷的二审结束,法官说,单位非常宽容,言外之意我不仅不应该打官司争取自己的权利,反而应该感恩。这种与事实大相径庭产生的强烈震惊让我的病情加重,也让我考虑住院治疗。
我进了病房,护士长随后进来向我介绍病区,并问我:“工作吗?”我听到后,强忍住眼泪,颤抖地说我就是因为工作得的病。护士长安慰我,眼泪再也止不住,我呜咽地哭了半天。
在之后的住院日子里,负责我的王医生对我进行循序渐进的治疗,给我讲医学道理,以便我能从强迫思维中解脱出来。我出院时,大家都欢送我,鼓励我。出院后我做了医学鉴定,鉴定的大夫一直问我这个鉴定出了,你就是有精神残疾的人了,你想好了吗?我义无反顾地说:我需要一个证明自己的东西。病人会有病耻感,但我觉得说出来反而解脱,有了医学上的证明,也给那些对强迫症不了解的人们一个清楚的解释:这病不是矫情。
5
与病和谐共处
后来的日子里我得到街道居委会的关心,逢年过节居委会的主任和其他人员一起到我家里看望我,送来米面粮油慰问品,他们看到我很高兴的样子也为我感到欣喜。温馨家园安排我加入日间康复照料站,时常有各种各样的活动,端午节包粽子,中秋节做月饼,还组织各种技能培训。在社区医院我还承担了一些志愿者的活动,残联给残疾人日常生活给予照顾,每月都有一定的补贴,以缓解我拮据的生活。
上海外菜会所我在这时真切感受到国家对残疾人的关怀与温暖,对残疾人和残疾人事业非常重视,在这体贴和关怀下,我要带着症状勇敢地生活下去。
医生回信
张勇辉
主任医师
天津市安定医院
精神康复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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