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海外菜会所十多年前一家长带孩子找我。

说他孩子考进某市一重点高中，入校一月后便拒绝上学。说是学校氛围不好，总有神秘感觉。室友和班级内对他表现很不友好。我与那孩子谈话，发现他有多种奇特感觉。包括环境诡秘，不真实；人们都以一种奇特方式交流，把他当做异类。他认为所有种种都来自一种神秘力量操控。并且情绪不稳，恐惧，有意逃避。否认自己这些异常现象。我告诉孩子家长，孩子一系列症状符合精神分裂症，但从时间看作此结论还为时过早。治疗从精神分裂症。我处方给药后他们走了。

一周后回访，孩子情绪稍安，奇特想法感觉仍存。我按计划增药至低治疗量。一周后孩子比较能听话，愿意在家学习，对去学校还是害怕，但态度不再强烈抗拒。一月后，孩子情况进展较大，很少主动谈那些奇特感觉，表现对异常的犹疑。病情好转。之后他们再也没来。

上海外菜会所一年多后，那父亲带着孩子又来找我。孩子神情与我初见大异。态度敌对，拒绝交流。我问孩子父亲这一年怎么了。他显出惶恐羞惭状，说去找了朋友介绍的一个有名心理咨询师。咨询是说孩子是换环境心理适应不良。不用吃药。这一年来开始还好，后来越发不行。最近在家甚至要对他母亲动手，对父亲动刀。孩子父亲希望继续在我门诊治疗。我告诉他们必须住院，否则后悔无穷。

上海外菜会所住院后治疗虽然病情缓解，但始终无法更好恢复。那孩子休学一年，难再续学。可惜!

上海外菜会所之后有一年，参加一个心理治疗讲习班，休息间与几个心理咨询师交流。问起某大学一位心理老师，面对咨询客户，他们通常怎么去判别病人还是一般心理障碍者，又怎么排除哪怕似乎一般心理问题者与可能存在的躯体疾病关联。记得我当时举过二例，一位妇女与她先生大吵一次后，情绪消沉甚至要自杀。怎么判断她是抑郁症或其他精神障碍，还是一般婚姻家庭问题中的情绪障碍。一个兴奋话多，情绪高昂的人除了考虑躁狂症（我相信心理咨询的确能指出躁狂），还能考虑其他问题加以排除或确立。他回答给我比较深刻的印象，就是他们先接受咨询，过程中发现不对再建议找精神科医生。

上海外菜会所这听起来没毛病，至少没大毛病。发现病态，建议找医生。但由于显然原因，实际操作就是那个孩子遭遇的。

先找谁?

精神障碍不是躯体疾病，没有太多客观检测证据。确认更多需要经验，和临床浸淫的感觉。那种感觉甚至有时只能意会，难以言传。譬如判断精神分裂症患者被动辄就“情感淡漠”的症状，有多少是真?英国人曾经的一项研究就证明太多被“淡漠”的情感，其实来自评定者本身，而且其中不乏资深专业医生。

更何况，心理障碍者中不乏因各种已知未知躯体疾病的，即便有医学背景的精神科医生仍不免误判误诊。早年笔者就见过脑肿瘤以癔症（分离性障碍）为首现，且一度被诊断癔症的病例。那些似乎心理问题者中难道没有类似问题?咨询到发现不对劲时会多久，会遗失治疗机会?

这就引出再找谁的顺序问题。

上海外菜会所也许医生和心理咨询师应当有这么一个顺序规则，医生不包揽，做他该做的。心理咨询师也是。